南浦西风

人不风骚,枉少年!

不愿(吴世勋)

  京城的风是如同小刀喇肉一样的冷,吴世勋抖落这白色虎皮大氅的雪花,春暖堂字如其名,里面暖和的像是春日一般,吴世勋来着的次数极少,倒不是顾着自己世家子弟的名声,只是这里如同他奶娘说的那般容易消磨人的心智,他有更远的抱负。


  这次是他堂兄做的场,他不过来于情理上过不去,吴世勋坐在包间,包间的视角极好,瞧着台子上的人很清晰,吴世勋抿着茶水,瞧见了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,一袭白衣的女人上台,吴世勋怔住了。


  我是从来不信一见钟情,可是我遇到了她,她俏生生的站在,望向我的时候,那般清冷脆弱,她皱了皱眉,我跟着心颤了一下。


  “她是苏州来的,叫做什么了淮桉,登了台做清倌,我说你就别想了,你家容不下一个她。”他堂哥直白的说出来,似乎是想断了吴世勋的念想,吴家是世家大族,而吴世勋是吴家的嫡子,他一出生就带着无上的荣耀,这样的人,家中怎么会让他娶一妓子,可是在那一眼中吴世勋以赔上自己的心。


  可惜还没等吴世勋求娶,秦王府的秦安爷娶了个小妾就是春暖堂的淮桉,吴世勋大醉一场,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些日子,日子近了除夕,吴世勋随着父亲拜见秦安爷时,又远远的瞧见了她,她瘦了一些,她过不好,大雪天也被罚跪着,吴世勋心不忍便差了人给她了个手炉,她回望了一眼,吴世勋却心虚的躲了起来。


  元平十三年春,吴世勋考取了功名,却听说秦安爷病了,病的古怪,病的很严重,吴世勋下意识的为她担心起来,她日子过得好吗?可是秦安爷的病拖拖拉拉的直到入了秋才死去。


  秦安爷的正妻是当今葛妃的手帕交,脾气大手段狠,这秦安爷一死,怕是容不下秦安爷的那些姨太太,吴世勋特意的让人去打听,还花了银子给她打点,可是留给吴世勋的还是淮桉失踪的消息。


  庆历一年,新帝登位,吴家辅佐有功,特封吴世子为御史大夫,吴世勋领了旨意去往江南。


  “囝囝,那边是卖糖画的阿婆,你走错地方了。”身穿水绿色长衫的女人揉了揉小孩的头,还塞给他两块糕点。吴世勋站立了一会,女人似乎是察觉到视线,抬头看过去,只见一人身着玄衣站在桥上直看着她,很奇怪的人,淮桉欠欠身往茶馆走去,吴世勋抿嘴笑笑也往茶馆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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